“啊—！”我仰天吼了一聲，跑進了浴室，是跌跌撞撞的去的，莫泊桑在我身後喊著我的名字，我沒有答應，覺得自己身上還是有那種氣味的。

癲狂的一次次搓洗著，冷水沖在臉上，我打了一個激靈，我清楚知道，不這樣折磨自己，玩會瘋，即便我已經瘋了。

“喬染，你夠了！”在我第三次出來準備進去的時候，莫泊桑將我抵在墻上，發火著不讓我進去，我比以前更虛弱了幾分，衣服穿在身上，也難以起到保暖的作用，手腕被抓的通紅，莫泊桑嘆氣，放開我，我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。

“你何苦這麽折磨你自己，問問心，顧禦陽會不會不要你？他連自己命都不要了，怎會嫌棄你？喬染，別怕。”

莫泊桑朝我伸出他的手，是一雙非常修長的手，我想起了顧禦陽那雙可以彈鋼琴卻用來打字的手，鼻子一酸，小手往上面一搭，被拉了起來，正如莫泊桑所說，我沈默了，安下心來想事情，顧禦陽是否真是那種會嫌棄自己的人嗎？他不是，我一遍遍搖搖頭，一遍遍的否定顧禦陽會拋棄我的想法。

“謝謝。”我的笑容很牽強，簡直比哭了還要嚴重。

莫泊桑欲將手放在我的頭上時，我躲過了，“那是他的位置。”他無奈笑了，我看的出他的無奈還有失望，我承認眼前的莫泊桑比顧禦陽差不了多少，只是心已經給了一個人，哪怕面前的人比他優秀百倍，我心裏也只有他一個，再容不下任何一個人。

我穿著一身小雛菊的裙子，高領的，身上上了藥之後，痕跡少了很多，莫泊桑將我送到顧禦陽那裏去。

我吹著涼風，讓眼底的濕意幹涸，馬上要見到顧禦陽了，從未這麽緊張過，也從未這麽害怕失去一個人，以前家裏的一條愛狗離開的時候，也是很難過，可那是不一樣的，這次的難過，多了一樣不同的東西。

“別怕。”莫泊桑再次出聲，他堅挺的後背對著我，透過後視鏡，他的臉上無任何的表情，可那句別怕卻許下了承諾，讓我安了心。

他對我的好，我除了記掛在心底，再無任何想法，到了顧禦陽那裏的時候，我讓莫泊桑停在大門口，不想太惹人註目，也不想因此連累了莫泊桑，他是個好人。

我下車，扶著車，身上還有點不適，加上沖了冷水的緣故，我打了一個噴嚏。

莫泊桑將外套披在我的身上，不遠處一雙眼睛牢牢的盯著我，我回首，退了一步，心跳的想離開，顧禦陽他等在那裏，看著我的眼睛好陌生，離得遠都有種想逃離的沖動。

莫泊桑走在前面，我在後面，跟著過去，顧禦陽一把將莫泊桑身邊的我撈了過去，力道之重，讓我驚呼一聲。

“顧禦陽，你對她輕點！”

莫泊桑就要把我護住，奈何顧禦陽一個拳頭過去，“我的女人還輪不到你說話！”

好陌生，這樣的顧禦陽，不是我認識的他，那個會對我笑，對我溫柔的人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，“別打了好嗎？”

我語氣帶著哀求，莫泊桑是無辜的，是我連累他的，顧禦陽如果是非不分對他做了什麽，會內疚死。

他這個樣子都是我造成的，我當初要不是爬上他的床，這一切就不會發生，顧禦陽的公司也不會一次次遭受迫害，他也不會為此勞心勞力，都是我，我這個禍水害的，早知如此，當初我又何必害他，我貪戀他的溫柔，卻害他如此。

拉著他的手，漸漸放開，我狠狠打了自己一下，很清脆的巴掌聲，兩個人同時回過神來，我在原地低垂著頭，似在哭，似在笑。

顧禦陽把我拉到一邊，擡起我的下顎，嘲諷的笑著，“喬染，我小瞧你了，當初我他媽怎麽看上你這種賤人呢？！”

比起被人羞辱，顧禦陽的話才讓我很想死，我們之間產生了一個隔離帶，他憤怒的看著我，我被迫擡起頭，承擔著他的冷言冷語。

“你為何不信我？”我低吟著，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，任由他捏著我的下巴，疼哭出來，顧禦陽還是這樣的表情。

來的時候我告訴自己，他不會怪我，他愛我，現在我確定了，他不愛我，他…恨我。

“你做了那樣齷齪的事情，我信你幹什麽，眼睛沒瞎！”說著顧禦陽還指著自己的眼睛，兇巴巴的宛若我是他的仇人一般，齷鹺？

這個詞語用的真好，我笑的很潦倒，“是我眼睛瞎了好吧！”我好想笑，笑我的癡心天真，還有無邪！

信錯了我，以往的點點滴滴，在我腦海中破碎，留下的是顧禦陽一口一個賤人叫我的樣子，“喬染，我愛你。“這句話也成了泡影，溫柔擁著我的顧禦陽，是否從未有過？

明明那麽相愛的兩個人，還是分開了，這句話是我一個朋友告訴我的，我開始以為那兩個人不夠相愛，現在更懂得了，不是不夠相愛，而是從一開始就愛過頭了，到最後何談愛？

“你是不是還想著跟趙風在一起？”我摔在了地上，手臂被磨破，顧禦陽不由分說把我拉起來，強迫我與他對視。

“我那麽恨他，怎麽可能！”我苦澀地說著，顧禦陽的眼睛是我最不願意對視的可是他的強迫讓我更受不了。

“恨？你也配恨？我算是看透你了，除了想勾引男人，你還想幹什麽？！”

顧禦陽冷嘲熱諷著，一句句話如同刀子一樣割下我的肉，我的眼眶紅紅的，宛若從地獄中走了一遭回來。

還不如死了算了，在醒來的時候我就想這麽幹了，卻因為顧禦陽遲遲不肯動手，從他口中聽到“愛”這個字已經不可能了，他不會說，恨倒是多。

“我沒有！”我憋了很久，委屈地說道。聲音細細小小的，面對顧禦陽的怒火，我除了低頭，再無他法。

“放開她！”莫泊桑要過來幫我，“別過來！”我制止住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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